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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日,上海市消保委点名一款由网易研发面向低龄人群的手游《蛋仔派对》,称其通过巧妙抓住暑假时间窗口,锁定了学生等未成年人群体,不仅成功圈到了一大拨派对游戏用户,也在未成年人群体中快速传播。数据显示,就在前几天上线不到一年半的《蛋仔派对》对外宣称MAU破1亿,也就是8月份登录玩家数超过1亿。 风靡小学生的同时,该游戏受到大量网络上消费者反映存在未成年人消费退款难、“快速游戏”“渠道服”等防沉迷漏洞、网络乞讨、求领养不良风气等问题。在相关评论中有家长表示:“我家小孩就玩这款游戏,里面确实有点乱,该管管了。”“有些游戏公司为了赚钱不择手段,应该加大监管力度。”同时,因为广大未成年人的存在,大量不法分子在该平台实施诈骗行为。
记者注意到,在网易2022年第四季度与全年财务报告中,网易全年游戏及相关增值服务净收入为746亿游戏币,而《蛋仔派对》是其中最有存在感的项目。如此高的财报,游戏厂商是如何从未成年人身上“挖金”的?不少家长发起未成年人充值“蛋仔派对”游戏的密集求助,孩子们充值该游戏的数字触目惊心,有的竟直接充掉了家长半年工资。这些求助的家庭覆盖了河南18个地市,充值最多的是一个9岁的孩子,被家长发现时已经花掉3万多游戏币。
河南洛阳的梁毛毛7岁的儿子小梁用大人闲置的手机在《蛋仔派对》上4天就充值了6176游戏币。小梁平时跟着爸爸梁毛毛在洛阳租房上学。梁毛毛每天加班很晚,自然起得也晚。就这样,小梁钻了空子,趁爸爸早上还在睡,偷偷拿走手机玩起了《蛋仔派对》。为了退款,梁毛毛给游戏公司打电话,对方说一分不退。后来得到退费55%的方案,梁毛毛也不认可。直到现在,梁毛毛在游戏里,除了能找到“蛋仔档案”,查不到与个人信息相关的任何东西,“连账号的查询入口都没有”。
一个游戏为什么让未成年人如此沉迷?距离“史上最严”未成年人防沉迷管理规定——国家新闻出版署《关于进一步严格管理 切实防止未成年人沉迷网络游戏的通知》已落地两年,75%的未成年人每周游戏时间低于3个小时,游戏沉迷问题基本得到解决。在严规取得显著成效的背景下,个别游戏如《蛋仔派对》的防沉迷系统为什么形同虚设?
记者收集信息发现,问题可能出在大多数人都不了解的游戏渠道服上。按照行业现状,手游一般分为官服与渠道服。前者是游戏厂商官方推出,从官网下载;后者是游戏厂商为了获取更多用户和收益,为手机厂商设立的“定制版”游戏,多从手机应用商店等第三方渠道下载。在实际的未成年人保护工作中,后者因为渠道众多,账号体系管理难度急剧上升。
有专业机构测评各大热门游戏的防沉迷系统,结果发现绝大多数游戏都设立若干渠道服,每一个手机品牌对应一个渠道,用户可以直接使用已实名的渠道账号授权一键登录,不需要在游戏内再做实名验证。也就是说,“渠道服”为未成年人玩游戏开了个口子,搜索案例发现,《蛋仔派对》不少未成年人超时游戏和大额消费问题都由该漏洞导致。
此前,广东省消委会约谈多家游戏公司,要求各网游公司、平台企业真正有效识别游戏玩家身份,建议采用“关闭手机授权登录游戏功能”,或增加登录验证环节的方式。也就是说,在技术上封堵该漏洞是完全可行的,但问题频出的背后到底是游戏厂商故意留出漏洞攫取收益,还是不愿付出精力成本修改完善?
专业人士建议,在渠道服场景下,游戏厂商需进一步加强用户实名信息再验证,不可一味依赖于硬件手机渠道的实名结果。具体而言,游戏厂商可通过在游戏开始前增设实名认证环节,或与对应渠道服沟通在游戏内增加二次身份验证实现。
未成年人保护无小事,游戏企业必须始终坚持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,持续封堵防沉迷系统出现的漏洞,如此方能行稳致远。
通讯员:张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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